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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墨染眼神躲闪,连忙从江砚怀里下来,看着散落一地的画卷,连忙低身拾了起来。
江砚皱眉:“苏姑娘,你这是...”
“啊...我听说我爹来为难你们了,就来看看你们,这些画卷是我平日里的珍藏,顺道着便打算一齐赠与漫漫。”
林漫漫听后,激动地冲上前来,伸出小手,一把抱住了比她个头还大的画卷,看着里面的勾线,脸上写满了喜欢。
江砚不解:“苏姑娘为何不走正门,而是翻墙进来?”
苏墨染顺着江砚的目光看去,注意到了自己被弄得惨兮兮的衣裙,瞬间羞愧不已。
“门外都是爹爹安排的耳目,我不便从正门进来,只好翻墙。”
苏墨染拉住江砚的衣袖,赶忙朝着正厅小步走去,“你先别管这些,我们来商量一下要是再说。”
江砚被忽得一愣一愣的:“哦...”
林漫漫抱着画卷,迈着小短腿跟在后面。
因为步子太小了,为了跟上两人,漫漫跑得很卖力了。
“江砚哥哥,苏姐姐,你们等一等漫漫呀,你们的步子太大啦。”
嘿咻,嘿咻。
漫漫抱着那些画卷,就像是宝贝一样,一刻都舍不得撒手,反倒是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。
直到跑进正厅后,漫漫这才舍得把自己的宝贝被铺到地上,努力用小手掰扯着,把那几个画卷给一一展开。
这些都是苏墨染精挑细选的画卷,大多都是出自江南协会的上等品,不少的画卷一角还刻着“江南协会”的印章。
每一副都可谓是价值连城,但林漫漫在乎的倒是那画中所展现出来的画技和神韵。
苏墨染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个布袋,从中取出了一百二十两银子。
“我就料到我爹会来为难你们,其中也免不了钱财的疏通。你也别介意,我爹这人就是爱财,这些钱是我在京都存下的,你们先拿着用。”
江砚一惊,便想退回:“苏姑娘,这等厚礼我等担当不起。”
“你就拿着吧,你们这些平民刚来清风县免不了受些欺负,一时间也赚不到什么钱,这一百多两于我来说,不过是我爹每个月给我的散碎罢了。”
苏墨然微微皱眉,有些生气,“你救过我的命,这可是天大的人情,难不成在你的眼里,本姑娘的命都不值这一百多两吗?”
江砚一时语塞:“这…”
苏墨然瞪了一眼:“拿着!”
“是。”
感觉到苏墨然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了,江砚只好乖乖地把银子给收起来。
林漫漫在一旁看在眼里,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。
察觉到江砚哥哥每次在苏姐姐面前,就不太对劲诶。
“江砚哥哥好听苏姐姐的话啊。”
林漫漫歪了歪头,“苏姐姐对江砚哥哥真好,就像以前漫漫对门口的那一条大黑狗一样好。”
江砚:……
苏墨然被林漫漫逗笑了,上前温柔地抚摸着林漫漫的小脑袋。
“漫漫有没有看中的画卷啊?”
林漫漫站起身来,抓起那一个最大的画卷,小心翼翼地铺在地上。
那是一副“百花图”。
林漫漫的小手触摸着上面栩栩如生的花瓣,喜欢得不得了。
“漫漫真会挑,这可是京都白先生的真迹,我在京都时可是想他要了好久他才肯给我呢。”
林漫漫仔细观察着画卷上的花,眼里满是羡慕,“漫漫也想画百花图。”
林漫漫注意到,好些花自己见都没见过,她挠了挠自己的小脑袋,有些沮丧。
没见过的东西,她又怎么会画?
苏墨然:“漫漫,将世间之物倾注自我的念想,这样画才能富有灵气。”
林漫漫似懂非懂,拿起一旁的宣纸,沾了墨汁,有模有样地临摹了起来。
看着两人在认真地临摹作画,江砚只看得一头雾水。
“呲。”
江砚一愣,看到江寒天透过窗户,朝他使了个眼色。
他起身悄悄走过侧门,来到了江寒天的面前。
“你老实和爹说,那个姑娘是什么来历?”
“她是知府的女儿,苏墨然,今日刚从京都游学回来,就是路上我们救下的那位。”
江寒天透过窗户打量了一会儿苏墨然,啧啧称赞。
“不愧是个大家闺秀,跟咱们这些土包子就是不一样。”
“爹,你今日不会把那些山贼给杀了吧。”
江寒天:“那哪儿能啊,我也只是动了些拳脚,而后就把他们掉在树上荡秋千呢。那条路是官道,明日自然会有车马路过,就让他们钓一个晚上便好。”
“爹,那你还真是挺有兴致的。”
“你小子还管上我了,说说吧,跟那个姑娘已经到什么地步了?”
江砚:“爹,我和她刚刚相识,倒也没有发展得那么快。”
“诶呀,那个知府和我是有点不对付,日后这个苏姑娘过了门,那我还要天天捧着那个亲家,这样想来,还有点不是个滋味。”
江砚一把揪住江寒天的耳朵,“爹,你在瞎想些什么呢!”
“诶诶诶,你轻点,哪有儿子揪老子的耳朵的。”
任由江砚怎么揪,江寒天也都不生气,反倒会想起了江砚的娘亲也喜欢这般揪着自己的耳朵训话。
江寒天一脸求饶地赔笑,“好好好,跟你娘一个样的。”
一听到自己的娘,江砚的情绪有点沮丧,不再与江寒天打闹,独自回到自己的寝室了。
江砚五岁的时候,自己的母亲便失踪了。
有人见到母亲是从悬崖上跌落下去的,多少年了依旧毫无线索,大家都说他的娘坠崖死了,他慢慢也就开始接受了这个事情。
但其中是否有人从中作恶,他却不得而知。
江寒天对此也是经常闭口不谈,这便成为了江砚内心深处的一道伤疤。
但其实,江寒天之所以不告诉江砚,便是不想让他去得罪知府,以免让自己再引火上身。
江寒天透过窗户看向正厅的苏墨然,深深地叹了口气。
“孩子啊,要是江砚知道,你的父亲是他的杀母仇人,恐怕他今后,便不再愿意和你相见了。”